我所认识的余洁麟弟兄
余弟兄是主赐给祂身体的恩赐,是神忠信又精明的奴仆,这是人所共知的。我从2008年参加壮年班开始,有机会近距离观看他日常的生活、工作, 点点都是榜样。
弟兄是一个天天靠着主活的人。我开始熟悉他的时候,他的癌症刚刚稳定下来,身体非常虚弱。因为癌症随时可能复发,不知道明天是否还在,每一天弟兄都是交给主,靠着主,奔跑主量给他的赛程。有一次他邀请我们去他在沙漠的住处,院子里有他亲手垒的石头祭坛。他指着祭坛对我们说:这是要提醒自己,面对着伯特利,背对着艾过每天的生活,我们都需要天天向己死,向神活。他对主的信靠,就是在这些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里。正如他所见证的,他说早晨起来常常虚空无力,就像死人一样,但他绝不留在那里,而是竭力操练灵,直到被灵点活、浸透。当人看到他时,他总是满了活力和丰富,这是他经历死而复活的结果。
我们都比他年轻,身体比他好的多,但仍常常软弱无力,他深知这是我们操练灵不够,所以时常叮嘱并鼓励我们,说祷告就像挖井,有时挖了很久也不见得有水出来,但不要放弃,要继续挖,到了时候就会突然涌上水来,那时人就活了,路也开了。弟兄见证八十年代初向国内送圣经时,就是借着与同伴跪在地上祷告,结果圣灵就像洪水一样倾泻出来。他的这些实际的经历,深深的影响着我们的生活和服事。记得在洛杉矶的那几年,我和林弟兄配搭服事一个会所,我们在主里都相对年轻,常常面对需要而不知所措,唯一的路就是跟从榜样的脚踪,学着余弟兄,两人同心合意跪在主前,无依无靠的等候圣灵的引领。现在想起来,在主前长时间的祷告,好像是我们当时唯一所作的事。
余弟兄向主非常绝对,但对人和蔼可亲,没任何架子,跟他在一起觉得妥帖、舒适。在新泽西参加壮年班训练时,二十多位弟兄姊妹和孩子们,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操练团体神人生活。他常来看望我们,和我们大家同吃、同住,每一位都跟他非常亲近。多年以后,他也还是记着我们众人,有机会就询问大家的情况,老人的身体,孩子们的成长他都挂在心上,鼓励我们继续陪着家人过实际的神人生活。
有一次带洛杉矶的学生们到他住处,我们迟到了一个多小时,但他一直等着我们共进晚餐,饭后与我们促膝谈心,仔细了解学生们的情况,激励他们立定心志一生爱主。那天晚上他留我们打地铺住在他家,第二天一早又领我们到沙漠里晨兴。那次大家觉得天离我们真近,好像伸手就能触到。他就是这样在人性和属灵上都顾到我们。现在回想起来,与他一起的时光总是满了享受,听他分享读经的亮光、召会历史的启示、生活的经历以及他的梦想等等,时有祷告、时有宣告、时有诗歌,真是在地如同在天。后来的年日我们也尽量找机会看望他,有时他陪大家一起散散步,有时跟大家一起吃个饭,有时甚至还让我们一位弟兄给他理个发,彼此就像家人。
余弟兄不仅亲近人、关心人,更注意成全人。他是位智慧的管家,主也给他许多的前瞻和负担,我们这些年轻的服事者常常听不懂、够不上,但他对我们从不放弃、从不失望,乃是俯下身来一点一点成全我们。他常来看看我们的聚会,在很多细节上帮助我们。比如,我们聚会总是习惯从诗歌开始,他就提醒我们,聚会应该从灵开始,唱不唱诗歌不重要,是否有人操练灵、让灵得释放才是重要的。又如,我们常注重把话释放出来,他则更注重人是否得着。我们分组交通是根据总人数来定,他则根据能带组的人数来定,有小组但没人来带,是敷衍弟兄姊妹。他也手把手成全我们深挖职事,鼓励我们作些文字工作,为此他必须额外花很多功夫,修改我们粗陋的翻译和写作。每次文稿拿回来,上面都有他密密麻麻的修改。我们对职事的认识,对中英文的运用等都极其贫乏,交给我们的工作他自己完全可以更快完成,但他就是这样宁愿多花几倍的时间来成全。
来北加州服事后与他见面的机会少了,临行前特地找他交通,问他有什么嘱咐,他送我七个字:前进、前进、再前进!接着又加上一句:死透透,就必有复活。最后送我一个微笑,温暖又笃定。这是他自己一生的写照。这些年每当失望、软弱时,这两句话就响在耳边,提醒我在服事中不坚持己见,也不灰心丧志,乃是竭力操练灵,经历死而复活、继续往前。
余弟兄对待主的工作非常竭力、拼命。他的负担是构成、珍赏并推广这份职事。我们没有看见他当年怎样竭力、拼命整理并翻译出倪柝声文集,只是听说他无论服事多忙多累,每天都要完成三十页的翻译才睡觉。我们认识他时,目睹他每天录音一篇生命读经,无论多忙,总要完成,有的甚至是在转飞机的间隙中录的。不仅如此,他还要再挤出时间,把人带进对这份职事的珍赏里。记得2008年他每周亲自陪弟兄们,就着生命读经,比较、研读倪弟兄推荐给李弟兄的John Darby,Henry Alford,和Vincent等的解经著作,实在开我们的眼睛,看见主恢复的这份职事,的确是站在前人的肩上,用前所未有的神的经纶这把钥匙,把整本圣经解开,领人进入生命的经历里。
记得有一次我送他去机场,一上车他就拿出一大叠文件,我真担心他晕车,但他只是偶尔深吸几口气,一路一直埋头阅读和修改,文件是厚厚的一大摞,到了机场还没有改完,他留在车上直到完成交给我带回来,才急匆匆的去赶飞机。还有一次在UC Santa Barbara传福音,他居然从安那翰开车来加强,平常两个半小时的车程,因堵车开了四个多小时才开到,他就这样拼过来,当晚又开回去。2017年在纽约的国殇节特会,是他最后一次在一年七次特会训练中释放信息,那一堂历史性的信息,他把自己的全人向着主毫无保留地倾倒出来。当我们送他回旅馆时,从讲台走到停车场短短一段路,竟然要停下来休息好几次,几位弟兄紧紧搀着他,因为他虚脱到随时都可能倒下。
我所看到的弟兄就是这样,他所过的生活,无论是对神、对人、还是对工作等各面,都是我们的榜样,激励着我们继续在主恢复的路上奔跑。
美国加州伯克利召会 刘文臣弟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