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林子隆弟兄见证集•
第一章 我的家世
至於我,和我家,我們必定事奉耶和華(書二四15下)。
我是福建省福清縣漁溪鎮人,家住在漁溪鎮前亭村。村子的四圍都是田地。村後有一條小溪,潺潺的流水向東而去;村前不遠處有一個小山丘,從前生長著青翠的松樹,現在已被砍伐殆盡。
我的祖父是個滿清的秀才,學問淵博,家中頗有資產。他娶了幾房妻妾,只生了一個男孩,十三歲時生了重病。我的祖父花了很多錢把全漁溪寺廟裡的菩薩請來保佑,結果他的獨生兒子還是死了。我的祖父有一個弟弟,三十歲就去世了,留下三男二女;於是,我的父親就過繼到祖父家為嗣子。當時,我們家還是個拜偶像的家庭。
我的父親林少良,字向耕,出生於一八九八年。他長大後,到龍田一所教會學校讀書,結識了我的母親余淑娥。我的母親是衛理公會一位牧師的女兒。父親與她結婚後,不但加入了基督教,還因為外祖父的介紹,在當時的衛理公會裡作了兩任傳道。第一任在東張鎮下施堂。那時,我雖已出生,卻因太小全無印象。第二任在龍田馬湖堂,我已經六歲了,所以還留下一點記憶。那時父親實際上還沒有清楚得著基督的生命,只靠母親幫助的一些聖經知識來作傳道而已。後來,衛理公會的一位美國傳教士看到父親人很聰明,又有才幹,就保送他去南京金陵神學院深造。不料父親去神學院不久,連過去作傳道時僅有的一點信仰也讀丟了。神學院還沒有畢業,他就回來了,並且完全脫離了教會,和當地的一班士紳混在一起,染上了各種罪惡。母親也漸漸離開了主,家庭落到了黑暗可憐的地步。那時,我和幾個弟妹也根本沒有神的觀念。直到一九三三年下半年,我的一個四歲的弟弟患肺炎死了,父親受了打擊,才感到這幾年犯了罪,神借著我弟弟的死來管教他,他若不回頭,恐怕家裡會有更大的災禍。他和母親從此就開始祈禱,並帶孩子們到衛理公會的禮拜堂作禮拜。父親也到真耶穌教會和天主教的教堂裡去尋求神。可惜當時的衛理公會和其他堂會的屬靈光景都很差,沒有真理和生命的供應,所以父親雖然有意要回到神的面前,卻無力脫離纏累的罪。
感謝神!一九三四年,地方教會中的陸忠信、陳恪三等弟兄經過漁溪,他們白天在街上發單張傳福音,晚上在林維之弟兄的診所聚會。第一天晚上,母親被請去聽道,聖靈在她的心裡作工,感動她真實悔改歸向主。母親回來後,就向全家人認罪,父親覺得希奇。第二天晚上父親也被請去聽福音,他也徹底悔改認罪了。他們重生以後,就有了厲害的轉變,靠著聖靈的能力,不但離棄了許多罪,而且大發熱心,傳揚福音,引人信主。一九三五年正月,父親去涵江參加特會,並在那裡受了浸。回來後,他就和林維之弟兄配搭,替別的初信者施浸,並在漁溪開始了擘餅聚會。這是福清全縣最早設立的一張主的桌子。一九三五年十一月,父親參加了倪柝聲弟兄在泉州召開的得勝聚會,並得到了真理的造就。此後十餘年,在他有力地帶領和推動下,東張、城關、龍田、岸兜、玉瑤等地,先後建立了地方教會。當時,他是福清眾教會中最前面的一位弟兄,大家都很尊重他。
父親一向敬重倪弟兄。一九四九年,他也參加了鼓嶺第二期訓練。他與教會的前輩弟兄王連俊、陸忠信、陳恪三、陳再生、蔡志崇等常有交通,並得過他們屬靈上的幫助。一九五一年初,他移居到印尼,專職在教會事奉,幫助建立了印尼雅加達等地的教會。一九七六年,他因思家心切,經香港回到福州,受過政府的一些為難。一九七七年初,他才正式回國,與家人團聚,直至一九八一年離世歸主,享年八十四歲。
我的母親林余淑娥,於一八九六年出生在衛理公會一個牧師的家庭。她從小就受到基督教的教育,有較多的聖經知識,對新舊約中的聖經故事尤為熟悉。二十歲時她與我父親結婚,先後養育了十二個兒女。一九三四年她與父親同得復興後,就成了一位在教會中十分虔誠愛主的信徒。她的信心很大且頂會禱告;我的全家能蒙恩,都是因她之故。她對青年弟兄姊妹極其愛護,視如親生兒女,常勸他們從小奉獻給主。因此,年輕人待她也如自己的母親。一九四八年她曾隨我父親到三山玉瑤傳福音,當她見到一位貧窮的初信姊妹在寒冷的天氣裡只穿著單薄的衣衫,母親就把自己身上僅有的一件羊毛衣脫下,送給這位姊妹穿。主借著她的愛心,感動了許多人歸主。文化大革命時,她受到很重的淩辱和逼迫,但她從無怨言,反而滿心讚美主。一九七七年,她被主接回天家,安息主懷,享年八十二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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